有人说:90%的财富掌握在10%的人手中。 有人说:吓得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,还在70亿名,好险没有下降。 有人说:富豪吃肉更多,普通百姓喝汤就更少了。 之前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:“中国的财富分布是倒金字塔形”“中国并没有多少中产阶层”“中国富人越来越富,穷人越来越穷”。 这事真不容易说清。关于中国财富分布的系统性公开研究并不多见,银行报告一般只描绘高净值人群,统计局数据则往往只给一个平均数。 但是,了解财富在中国的大致分布,其实是理解消费分级、城乡差距、改革开放成果等等微观到宏观经济现实的基础——而大多数人只能瞎猜。 于是,小巴不自量力,根据瑞士信贷的《全球财富报告》做了一些图表,来给大家讲讲,散布于世间的钱。 中国的财富结构究竟是金字塔形、纺锤形、沙漏形还是倒金字塔形; 占全球人口19%的中国人,处在全球财富分布的什么位置;如果你的资产是××××元,大约排在世界的哪里; 传说中的马太效应——贫者益贫,富者益富是否出现在了中国。 如果按资产1万、10万、100万美元三条线,将全球成年人口分成四块,那么各自人数比例如下: 也就是说,资产超过100万美元的成人,占全球成年人口的0.8%,这群人拥有的财富总量,占全球总财富的44.8%,大约是142万亿美元。 资产低于1万美元的成人,占全球成年人口的63.9%,这群人拥有的财富总量,占全球总财富的1.9%,大约是6万亿美元。 * 下文对财富人群的描述,均指成年人口,夫妻财产平分计算,单位均为美元,不再额外说明。 * 关于四组人群对应的财富比例,瑞信《全球财富报告》中只有全球数据,没有各国数据。因此中美数据为小巴根据报告中其他数据推算,误差约在±1%以内。 一般来说,全球的财富分布,显然比一个国家的财富分布更撕裂一些。毕竟50亿人排成一列,显然比10亿人排成一列的队伍拉得更长,头尾距离更远。 但美国这个国家很特别,全球队伍里,队头宜人金科 宜信惠民 宜人金科有他们,队尾也有他们。队头的全球十大富豪美国占其六,队尾的赤贫阶层已经不能用穷来形容了,最底层10%人口对应的资产总和是-5000亿。 不过,我们也不要笑话人家。不难看出,美国人的整体财富分布比中国人“靠上”,资产10万美元以上的人口比例高得多,这是我们要追赶的地方。 把全球50亿成年人口,从贫到富排成一队,然后等分成十段,每段的5亿人里,中国在哪一段人数最多呢? 横轴表示的是,十段队列从贫(左)到富(右)的顺序。比如一个柱形下方写着40%~50%,就是说这一段的5亿人口,在全球财富排名中排在前40%至50%的位置。 如你所见,粉色,也是唯一标出具体占比的颜色,是中国,在全球前10%-40%这段占比极高,而且是一个明显的纺锤形。 另外,由于全球财富前5%、前1%人群的地区分布都值得参考,因此我们添加两个队列,同时为了直观,现在把那些柱形合并成一张百分比堆积面积图: 【注意:前10%的部分,由于调整比例尺等原因,不能通过图形面积和后面部分直接对比人口】 我们能知道的是,1978年-2018年,中国的人均真实国民收入——这意味着剔除了通胀因素——翻了不止十倍。 图表来源:托马斯·皮凯蒂《Capital Accumulation, Private Property and Rising Inequality in China, 1978-2015》,下同。此处单位为人民币,大家看个趋势就好。 而且我们尽可能地没有落下任何同胞,细看全球最贫困的10%人口,中国占比0.5%,其中中国大陆占比0.0%,香港占比0.1%,台湾占比0.4%。(估计这个0.0%不等于0,所以我们才要精准脱贫) 你可以试着脑补一下,图表中这个歪歪扭扭的纺锤形状,从最左边一点一点挪到中间偏右。 这是近半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一场脱贫,惠及十多亿人口,光荣已经超越了国家范畴,属于全人类。 我们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但是“财富结构塌陷”“中产无力,底层赤贫”之类的话,实在不必妄自菲薄。 中国的贫富差距虽然没有一些人想象中那么夸张,但确实在慢慢扩大。全国前10%富裕人群的财富,占全民财富的比例,确实在慢慢扩大,如今已经超过了67%。 《21世纪资本论》作者托马斯·皮凯蒂说:中国的不平等程度曾经接近北欧国家,而现在已经接近美国的水平。 如图,1978年以来,中国人均真实国民收入每年平均增长6.2%,但是慢的人年均增长只有4.5%,快的人年均增长7.4%、8.4,甚至10.4%。 并不是富者益富,贫者益贫,而是有些人富得快,有些人富的慢。4.5%复利40年是5.8倍,10.4%复利40年则是52.3倍,差距由此而来。 但全然放纵这种收入差距固化成财富差距,甚至资本回报率持续高于劳动回报率,无疑会激化大量社会矛盾。 其中分寸,如何拿捏?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,也轮不到我来回答。小巴只想回到那个,我们早已达成共识的结论: 任长志 南京